2013年6月5日星期三

沧海遗珠



双溪大年庆隆花园的早市巴刹,每天都人来人往非常热闹。在巴刹里十年如一日此起彼落的叫卖声中,一位老先生每天都默默地在经营一个贩卖生活用品的档口。

从来没有人发现到眼前这个再也平凡不过的老人,居然曾经显赫一时,他除了是一家珠宝金碹行的大老板,也是闻名国内外的潮州音乐二胡名家。

郭蔺兴老先生,今年80岁了。他对《南洋商报》的记者说,“我一生的故事,所经历过的生离死别,3天3夜都讲不完啊!”

郭蔺兴,又名良源。生于1934年,朝阳市中练乡岐头村人。少时喜爱潮州音乐,在家乡曾参加大锣鼓后棚伴奏,并任英歌老师往邻乡教导英歌。高中离校后随父往嘉应州经商。业余曾参加梅县潮州会馆潮乐组,擅长拉二胡,当时有“二胡弟”美名。

50年代,曾客串由陈和老师领导的潮汕杂技团到梅县演出,得陈老师悉心指点,亦曾模仿饶淑枢老师指法加以练习,在二胡演奏技巧上更提高水准,后经常在梅县广播电台演奏播放。

1963年冬移居香港,恰逢香港大会堂中国乐器展销会,客串与大明星夏梦小姐以钢琴及二胡伴奏唱革命歌曲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,亦曾在电视台伴凑潮剧《望夫石》。

在香港活跃期间曾参加新天彩、升艺、乐声、中源和等潮剧团,担任首席二胡,并灌录很多畅销唱片。

郭蔺兴每年随同潮剧团到新加坡及东南亚各国巡回表演,在新加坡快乐世界、泰国新华戏院、天外天戏院、西河戏院等伴奏演出。

他曾倡议改编潮剧用泰语唱词配合潮曲,在泰国电视台演《包文拯》潮曲长剧,获当时新闻界及文化界好评。过后再参加泰国青囊机构在曼谷新华戏院演出,7年来连任该公司音乐主任。60年代在香港、东南亚及台湾等地,为潮州音乐发扬做出积极贡献。

80年代曾改行从商,在泰京唐人街耀华力路经营珠宝金碹行业。当时恰逢祖国剧团莅泰演出,结识了诸多知名乐师,有黄壮茂、郑声立、黄德文、董俊、李先烈、施尔明等,从中获益不浅。后因家变,在移居马来西亚担任青囊中玉楼春潮剧团二胡伴奏,有东南亚“二胡王”美誉!

人称郭老师的郭蔺兴微笑着对记者说,“我这辈子都有钱,不曾穷困过,当年在曼谷经营珠宝店时非常宽裕,名车一买就是两辆。若非家变,我也不必流离到马来西亚。”

郭老先生年轻时曾经历过数次不幸的家变事故,也结过数次婚,他在访谈中略有提及,此事不表。但这些不堪回首的家变,确实令他的人生显得坎坷,但也因为这些坎坷,他的一生更添传奇色彩。

郭老先生家中的墙上挂着二胡、奖状和许多表演照片。他无奈地说,“太太和儿子都不懂得珍惜他的宝贝,把许多珍贵的照片都弄丢了,有些也不知道被他们收藏在哪里,找都找不回来了,十分可惜!当中包括和国际影星成龙的合照。

他忆述,约莫是1970年的时候,当年他在香港中源华潮剧团担任乐师,成龙尚未走红之前也在戏班里面工作,两人曾共事过一段时间。

郭老先生表示,平常在外面,他都不说这些,以免被人讥笑他车大炮。他指出,成龙不会说潮州话,但身段了得,在剧目中都是充当战场兵卒的角色。

他说当年在曼谷,有天在电视上看见成龙,便对两个孩子说,爸爸曾经和他一起共事。不料孩子们不敢违逆他的意思,却跑到后头去暗自讽刺,取笑父亲夸张。后来,他让儿子看他与成龙的合照,他们方才相信了。

***会拉二胡更会修理钢琴***

郭蔺兴拉二胡的经验超过60年了,会演奏大约400首潮曲。但他还有一门手艺鲜为人知,便是修理钢琴。

他说,“我年轻的时候在上海学过钢琴,我会修理钢琴。但现在的人怎么会放心把钢琴送来给我修理呢?都送到大店面去了。”

每天早上在巴刹摆摊子,晚上则去功德班兼职拉二胡,一晚进账180令吉左右,平均每月都有4000令吉入息。

此外,他目前也在tasek gelugor平安村修德善堂教二胡。他说,“做戏的走越远就越没钱,做功德的则越远越有钱。”

已经80岁高龄的他,堪称老当益壮。每天摆档搬货物,都亲力亲为。就连晚间出外演奏,都是自己独自驾车去的。路程较远的如柔佛,则是跟团队的车去。

他说,历史中最残忍的就是日本,其二便是毛泽东的共产党。当年在中国,他的家因为共产党的迫害搞到四分五裂,父亲为了逃命远走他乡,多名亲属则因不堪批斗而自杀身亡。

他指出,当年他才16岁,父亲走了,他就得担起两头家,养活两家人。现在的社会变了,现在的孩子依赖性很重,不会独立。

郭蔺兴2个月前的晚上在表演的归途中发生车祸,如今双脚行动不是很方便,只得在家休养。他对此甚有埋怨,表示不欲无所事事坐在家中。

老人家有勤劳苦干的美德,一天不干活便觉得不自在,也看不过眼年轻人游手好闲的恶习。言谈间,郭老先生多次痛批自己的儿子不成材,有恨铁不成钢的苦心。

郭老先生虽然已经80岁,但他谈起国内政治可是评论得头头是道,对时事课题也了如指掌,连笔者也自叹不如。

郭蔺兴表示,虽然自己是潮乐老前辈,但他近年都不看潮州戏班了。他直言,那些戏班都是乱来的,没水准!

记者插嘴,可是这几年他们也革新了,戏服道具都很美啊!郭老先生闻言慨叹,戏服美不值钱,艺术才值钱啊!

郭老先生有节俭的美德,也很念旧。他向记者表示,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,都是40年前的衣服了。

他到房间里拿出了很多衣服给记者参观,但见件件名牌,质地上佳,有泰绸的也有纯羊毛,可见当年环境确实非常好。

一轮访问和闲话家常后,记者要求郭蔺兴即席演奏二胡曲子,他也欣然接受记者的要求,摸出一把二胡轻轻的拉奏他手到拿来的曲目。

在炎热的下午 ,老人家坐在躺椅上,手把着陪伴他已经40余年的二胡,一面拉一面默默地回忆过去的流金岁月。

在悠扬的二胡声中,过去的辉煌回魂了。而年轻的记者收到二胡乐声的迷惑,思绪飘到老远,仿佛看见长者当年的软裘快马。看!那么美好的时光终究也要过去,而我们始终地生活下去,至死方休。



 

2013年3月20日星期三

天使之城一瞥

2013年3月11日清晨4时就起床了梳洗了,一个钟半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驶往槟城机场。为了不知道登记程序,我耿耿于怀羞愧了几日,直到顺利登机后,我的心啊!套句老话“终于像一个沉重的石头落了地"。

仿佛是上午十点左右便到了钦慕已久的天使之城,在机场被JET VIEW旅游社的导游蹉跎了一个钟有多,又在车上做了40分钟左右,方才抵达水门CENTRE POINT酒店。

原本计划现在房里沐浴休息片刻方才出动,不料门房告知须得下午2时才可以CHECK IN。 在受到这个小小的打击后,饥饿的我们留下行李后,即刻外出觅食。

天气十分热,路上十分热闹,我们错误地选择往右走(恶梦的开始),发现并没有如人家说的"充满食店",于是叶某人建议坐嘟嘟车去寻找餐厅。司机听过我半桶水的泰语后,以50泰铢的价钱及10分钟的车程把我们载到一家”看起来很萧条”的海鲜餐馆。


我的心叫悔不迭,恨错难返,不得已也只好在那里点菜了。 叶某人点了鱼虾等海鲜,下筷时我们非常失望,深觉连北海及合艾的泰国菜都比这里的好吃~我们私下也料想必然难逃被砍菜头的厄运,果真结账时是4700泰铢!呵!又难吃又贵!难怪没有顾客!我的曼谷美食初体验蒙污!

接着我们坐了近60分钟的嘟嘟去我想去的玉佛寺,叶某人这时已经昏昏欲睡了。一路上,我得到的感悟是,原来泰国人不怕暴晒!即使是在毒辣的太阳下,仍然有不少小贩在公路上推车沿街叫卖货物。

到了玉佛寺,不巧寺里关门,须得等多一个钟才行,叶某此时已情绪失控,不断愤怒的指责我安排不周,我在万般无奈下只得匆匆拍了一些寺外风光,然后坐德士折返。


回到酒店后,叶某人已经快要睡死过去了,幸好门房说可以check in ,我们才又抖数精神。房间十分广阔舒适,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满意。我们终于可以真正冲洗仆仆的风尘,然后睡个痛快。

下午5时半,我们在附近逛逛,然后徒步去Baiyoke Hotel吃自助餐。